“水里有鱼,空中有鸟,鱼望着鸟自由地飞翔,无论怎样羡慕,愿意化身为鸟,运命却把它永久规定在水里,并且发不出一点声音。”

全书以轻灵愉悦的笔触,将“灵魂”、“友谊”与“爱”串联在一起,通过建构健全孩子与残疾孩子之间诚挚如同金子般可贵的友谊与难忘惊现的经历,唤起大家对社会弱势群体关怀的意识,联结起健全孩子与残障孩子之间的灵魂;又以多彩的笔墨,勾勒出一个个透明的灵魂,还有那些清澈灵魂“自由地飞翔”的愿望。

作家一木秋的《头脑国历险记》,讲述了健全但内向的女孩丹丹在公园中邂逅腿部残疾的男孩程天。程天与丹丹不但敞开心扉成为了好朋友,并且带着丹丹走进通往“头脑国”的神秘通道。“头脑国”是让现实生活中一度失去梦想与希望的残疾人自由翱翔的天地。在程天突然消失的日子中,丹丹在焦灼之下鼓起勇气踏上寻找程天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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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木秋/著,新世纪出版社,2023年7月 

在“头脑国”中,丹丹开启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她不仅收获了友谊,还破解了“头脑国”的秘密,甚至从此改变了“头脑国”,让它成为了残疾人心中存放爱和美好的地方。作者以平凡的笔触,简单几笔便交代出两个内向灵魂的相遇——内向善良的丹丹与外向但因残疾而不受待见、朋友极少的程天。当这两个灵魂相互碰撞,便发生了神奇的化学反应,蒸馏出世界上最纯粹的友谊——跨越躯体而直达心灵的交流。丹丹的善良感动了程天,而程天的外向开朗则叩响了丹丹因失去父亲而孤独的心门。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残缺”的天使,都渴望着拥有健全的家庭、心境或身体。作者从对两位主人公背景的设定上,便已昭示着“没有谁是完美的”的理念,说明了不论家庭、心境或身体等是否健全,都能够击破人与人之间的障壁,穿透肉体从而实现灵魂的沟通。在接下来的旅程中,故事则围绕着“友谊”展开。因友谊而走上冒险之路的丹丹、因友谊而伴随着丹丹冒险之旅的杨小枝、因友谊而在出逃“头脑国”过程中相识的丹丹、杨小枝、程天三人……旅途虽惊心动魄,但最能击中人心的更是途中所见,像风景般断断续续的“爱”。

丹丹在途中虽遇见了心怀鬼胎、想要将她永远留在“头脑国”的怪叔叔,但更多地,她不断地遇见了善良的人、事、物——大方和蔼的糖婆婆慷慨地赠予丹丹许多的糖果、影子地中,因偏瘫而化作影子来自由活动的杨小枝;还有隐身屋的主人小龙,都是残障人士中代表着真、善、美的灵魂。丹丹与她们的相遇相知,恰是作者一木秋想要告诉大家的:只要身体中装着善良且充满爱的灵魂,彼此尊重,守望相助,无所谓“外壳”如何,也便会无所谓社会上的所谓冷眼与隔阂。

最后,勇敢、善良、充满爱的丹丹,打动了原本不相信爱与平等的头脑国国王,也打动了在读或读完这本书的我和每一个你。在每个人的童年记忆中,或多或少都出现过残障人士的身影。他们的身影或许并不像杨小枝般让你如此难忘,他们的笑容或许也并不似程天般温暖如阳光——甚至,他们从不曾在你的面前绽放过笑容。被爱会长出血肉,被爱会让一个人变得爱笑。感受到丹丹的友爱的程天,是个爱笑的男孩;在头脑国中的每一位,被抹去了现实生活对他们带来的”不平等”,他们便变得健全,便被爱,笑容便长满了头脑国中的每一个角落。

但哪里来的爱与尊重呢?在封闭的头脑国中,人们不允许健全的人们进入——因为他们一旦进入头脑国,便意味着秩序的破坏:他们会带来对残障人士的冷眼与歧视,会让这来之不易的爱、尊重与平等消失。而丹丹的闯入,带来了温暖与爱,打碎了残障人士对健全人士的偏见与恐惧;而头脑国中善良的居民们,则让丹丹从他们身上感受到活下去的勇气与力量,让丹丹亲身体验到:自己其实与他们别无二致。他们带给丹丹的勇气与力量,让她实现了从懦弱到勇敢的成长。这份双向的“爱”,必是带给健全孩子与残障孩子的最好的礼物。

但在平时生活中,我们却更多地发现:健全的孩子们更多地会对残障的孩子们产生恐惧、猎奇等心理,从而对他们疏远甚至是逃避。但即使我们并不能像童话中的丹丹一样拥有如此珍贵的生命经历,我们也可以试着走进他们的生活,带着爱与尊重,击碎那无形的障壁。

《头脑国历险记》这本书则以孩童的视角作为切入点,以五彩斑斓的头脑国世界中,每一类残障人士的生活方式作为映射他们心灵生活的镜子,让我们窥见每一类残障人士内心渴望被填补的空缺,以及他们无异于我们的美好的心灵。

(本文编辑:余若歆)